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產(chǎn)品簡介

? ? ? ? 是的，那是1999年《讀者》第三期，元宵節(jié)前一天在漢口開往哈爾濱的列車上購得,。那年我上大學(xué)二年級,，在寒假結(jié)束從老家復(fù)學(xué)的路上，偶遇這位觸動心靈的讀者,，至今看來,，仍然能感受到當(dāng)時無比溫暖的心境。

? ? ? ? 這列將要運行四十多小時的火車擁擠不堪,，過道里坐滿各色人等,，堆放著雜亂無章的大包小包，煩雜的氣味充斥著整個車廂,。一位頭戴鴨舌帽的“少年”（打扮的像個男孩）與我相對而坐,，她清秀、陽光,，并不與人交流,，看上去獨自一人。年輕的我非常好奇,，現(xiàn)在想來,，那種好奇當(dāng)然不是荷爾蒙沖動，而是單純地對旅途充滿美好的期待,。于是，我主動招呼她,。然而,，她卻以手勢回應(yīng)，嘴里發(fā)出并不太明確的音調(diào),，幾次來回,，我才明白，原來她有聽力障礙,。我很愧疚自己的魯莽,，卻增強了繼續(xù)聊下去的信念，我想,，漫漫長路,，她不該那么孤單。

? ? ? ? 拿出新買的《讀者》,，我在尾頁用鉛筆寫下了這段旅程中的第一行文字：“你叫什么名字,？我想和你交個朋友?！?/p>

? ? ? ? “你為啥交朋友,？”

? ? ? ? “因為你很有趣。”

? ? ? ? “有趣,？噢,，另外很多人有趣，你能和他們交個朋友嗎,？”

? ? ? ? “當(dāng)然,，只要他們愿意?！?/p>

? ? ? ? “哦,，原來如此！??！”

? ? ? ? 看起來，溝通并不怎么順暢,。人和人之間,，剛開始總是有些防備，更何況是一位在那個年代獨自長途旅行的少女,，而且她了解這個世界的渠道還受到種種限制,。我自然有些尷尬，她似乎也有同感,，所以接著寫下：“嘻,，你能猜我姓什么嗎？（跟你玩）”

? ? ? ? “不能,。不過,，我真地很為你的精神感動。我是哈爾濱的一名大學(xué)生,，姓朱,，名……”我嚴(yán)肅起來，想要打消她的顧慮,。

? ? ? ? “我叫陳錦蘭,。”這次她很干脆,。

? ? ? ? “你的名字很好聽,。”我注意到她面前擺放的幾幅素描作品,，又問道：“你是不是正在學(xué)素描,？告訴你吧，我以前學(xué)過國畫,，但素描一點都不懂,。”

? ? ? ? “我是考入長春大學(xué)的，因為我以前考上高中文科班（專業(yè)美術(shù)班）,?！?/p>

? ? ? ? “哦，原來你也是大學(xué)生,。你幾歲了,？對不起，我還以為你是個小妹妹呢,，真了不起,。”

? ? ? ? “我不是大學(xué)生,，只是考入長春大學(xué)預(yù)科,，再高考?！?/p>

? ? ? ? “原來是這樣,，我相信你一定是想考一所好大學(xué)吧，談?wù)勀愕睦硐氚??！?/p>

? ? ? ? “第一選擇考入長春大學(xué)，第二考入廣西藝術(shù)學(xué)院,，讓我好好考慮一下,，聽說不能‘千軍萬馬擠獨木橋’，這樣覺得奇怪,?！?/p>

? ? ? ? “難道有很多人想讀這兩所大學(xué)嗎？不要怕,，不能‘千軍萬馬擠獨木橋’，只是那些沒有能力和缺乏自信的人的說法,，只要你努力了,，相信你一定會成功的?！?/p>

? ? ? ? “好的,，我相信會成功考上大學(xué)?！?/p>

? ? ? ? “就是要這樣,，我希望我以后能有機會幫助你這個朋友，愿不愿意把你的地址留給我,？”

? ? ? ? “不知地址,，現(xiàn)在第一次去長春，你先把地址留給我，有機會寫信給你吧,！”

? ? ? ? 就這樣,，寫和讀一直持續(xù)到晚飯時間。我們都很開心,，同行的老鄉(xiāng)也和她一起分享了各自帶來的食物,。我感受到她輕松多了，不似起初那樣猶豫,，同時我自己也很輕松,，把這種“寫”和“讀”的聊天方式當(dāng)成是旅途中最有意義的事，興奮得只想快些結(jié)束晚餐,，以便和她再繼續(xù)聊下去,。

? ? ? ? “告訴你吧，我是土家族的,，不知你聽說過沒有,。大概你是第一次走這么遠(yuǎn)吧，好玩嗎,？只是你媽媽送你很累的,，你要讓她好好休息?！泵艿男睦碜屛乙豢跉鈱懗鲑即笠欢?，既想讓她盡快了解自己，又想立即了解她更多,，回想起來當(dāng)時真是可笑,。

? ? ? ? “不，有大學(xué)生一定能接我,。以前在武漢第二聾校讀書,，目的是去長春大學(xué)高考，聽說很多人去長春大學(xué)要讀文學(xué),，我不知道那個條件怎樣,，就去看看！”

? ? ? ? “哦,，我沒在長春玩過,，但有同學(xué)在長春，聽說城市很干凈,，很漂亮,，不過沒武漢大，我相信你的選擇一定不錯,。你也很喜歡文學(xué)嗎,？”

? ? ? ? “Yse.”接著又改作“（Yes）,。”

? ? ? ? “你也懂英語嗎,？是初學(xué)吧,，英語很有用的，而且有很多文學(xué)名著只有用英語寫,，意思才表達得很現(xiàn)實,，我也希望你能夠多學(xué)點英語?！?/p>

? ? ? ? 此時,，莫名其妙地，我竟想起父親在他上中學(xué)時說過的一句話：“一個中國人為何要學(xué)外文,?！彼?dāng)然是為了逃避學(xué)習(xí)英語的壓力，卻讓我想不通,，只好兀自莞爾,。我走神了。

? ? ? ? “Ok.”

? ? ? ? “你的回答真簡單,，你覺得坐火車有趣嗎,？”

? ? ? ? “不喜歡長時間坐火車?！?/p>

? ? ? ? “我也一樣,，其實坐今天這樣的火車一點都不好玩，要不是遇見你,，我會一直睡覺的,。不過，為了考大學(xué)吃點苦不算什么,，對嗎,？”感到自己問得讓人不知如何作答，又改口道：“不知你家里有些什么人,，他們都很喜歡你吧,。”

? ? ? ? “家里四個人,，他們都很疼我?！?/p>

? ? ? ? “你一定很幸福,，你不是你們家年齡最小的吧？”

? ? ? ? “Don’t.”我猜是“No.”

? ? ? ? 夜已漸漸深,，周圍的人們多已進入夢鄉(xiāng),，時而傳出幾聲呼嚕,。我有些犯困，不時打著呵欠,，讀和寫也表現(xiàn)得不如之前流暢,，一不小心意思就會斷掉，接不上,，但仍然強打著精神,，繼續(xù)聊著。

? ? ? ? “你覺得火車上這些賣東西的怎樣,？”一位大媽正推著小車經(jīng)過,，吵醒一路正在過道上休息的人們。

? ? ? ? “討厭,。賣東西的人因為自己就深晚可以賣東西嗎,？讓他們疲倦的人睡不著覺?！?/p>

? ? ? ? “其實這些人也真是的,，都深夜了，都想睡覺,，誰不討厭,。對了，我看你好像一點都不想睡覺,，是覺得興奮睡不著,，還是本來就不愿睡？告訴你,，火車上能睡就睡吧,。”

? ? ? ? “我睡夠了,，想睡就睡,，但是睡不著?！?/p>

? ? ? ? “睡夠了,！在武漢睡的？我想知道你覺得我這個朋友怎樣,？”

? ? ? ? “覺得不錯,。”然后她又把 “不錯”劃掉,，改成“好,！”，接著寫下：“第一次見東方人,，很不錯,?！?/p>

? ? ? ? “你弄錯了，我也是西方的,，我家是湖北省利川市,，挨著云南和貴州，你還記得中國地圖嗎,？可能跟你們廣西在經(jīng)度位置上差不多,。對了，你以前除了畫畫還學(xué)些什么課程,？”

? ? ? ? “不對,，是東方，誰說西方,！在學(xué)的課程是：語文,、歷史、數(shù)學(xué),、電腦,、政治、地理,、體育和美術(shù),。”

? ? ? ? “那你說云南和貴州是東方還是西方,？”

? ? ? ? “原來廣東有‘東’字就是東方,。”

? ? ? ? “你是說因為廣東有個‘東’字,，所以就是東方嗎,？”

? ? ? ? “那長春和哈爾濱是西方嗎？”

? ? ? ? “當(dāng)然是東方,，但湖北呢,？武漢呢？”

? ? ? ? “中南,。廣西呢,？”

? ? ? ? “西方?！?/p>

? ? ? ? “南方,！”

? ? ? ? “西南！”

? ? ? ? “沒聽說過西南方,?！?/p>

? ? ? ? “我是說南方是對的，但相對于長春和哈爾濱,，廣西位于中國西南部,。”

? ? ? ? “那你剛才說西方人是哪里人,？”

? ? ? ? “是中國西部,，不是說歐洲那個西方?！?/p>

? ? ? ? “你是否說過老鄉(xiāng),，你是什么地方老鄉(xiāng)？”

? ? ? ? “我是湖北人,，離武漢不遠(yuǎn),。我說的‘老鄉(xiāng)’是同一個地方的幾個人互相之間稱‘老鄉(xiāng)’?！?/p>

? ? ? ? “湖北人就是中南人,，我以為你是個東方的人。Sorry.”

? ? ? ? “That’s all right.（沒關(guān)系）”

? ? ? ? “算了,，別打擾你睡覺,，你好好休息?！?/p>

? ? ? ? “好的,，咱們明天再談吧，你也休息吧,?！?/p>

? ? ? ? 第一天的對話到此結(jié)束，我們以“寫”和“讀”的方式越聊越深,，我已經(jīng)能夠大致了解她的心智和看法,，對這樣一位單純而又憧憬未來的少女，我慶幸自己能有機會和她交流,，作相對深入的溝通,。其實我那時的心緒挺復(fù)雜，不能理解她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,，既希望她能擁有美好的未來,，又感到自己無能為力，甚至連次日一別后自己會怎樣都心里沒底,，又該如何幫她呢,？懷著此等矛盾復(fù)雜的心緒，我沉沉睡去,。直到第二天被賣東西的大媽那一聲“來,，讓一讓，借光??！”吵醒,，才與我那忠實的讀者再次交流起來。

? ? ? ? “今天是元宵節(jié),，學(xué)校有節(jié)目嗎,？”

? ? ? ? “Yes.”

? ? ? ? “下車后就會冷，你不冷嗎,？多穿一件衣服,。”這時列車開始進入鞍山站,，一直坐在她邊上頗有些照顧她的年輕女性似乎要下車,，我理所當(dāng)然地以為是她媽媽，就問道：“你媽媽到鞍山干嘛,？”

? ? ? ? “她不是我媽媽,。”

? ? ? ? “那是誰,，老師,？”

? ? ? ? “昨天廣西的同學(xué)送我上火車去長春，但怕我危險,，沒有人送我去學(xué)校,，她發(fā)現(xiàn)我們打手勢說話，就問我從哪兒來的,，我罵她問我干嘛,？然后她就送我?！睂懼?，她挺愧疚。

? ? ? ? 這時我那位正要回長春學(xué)校的老鄉(xiāng)對她說：“下車后咱倆一起走,，我?guī)湍隳冒湍愠稣九_,，如果你們學(xué)校有接站的，咱倆一起找,，如沒有,，我們一起坐6路公交汽車到長大?！?/p>

? ? ? ? “Ok,！”她明顯很驚呀，瞪大雙眼問我老鄉(xiāng)：“你怎么知道長大,，是否衛(wèi)星路,？”

? ? ? ? “長大就在我們學(xué)校南面，不是很遠(yuǎn)。懂了嗎,？”

? ? ? ? “Understand. Thank you.”

? ? ? ? 看著她把頭轉(zhuǎn)向窗外,，仿佛有些激動，又有些緊張的樣子,，我總是有些不放心,，盡管有老鄉(xiāng)承諾帶她一起，仍然擔(dān)心她會因交流不便而找不到學(xué)校,，或因受到不明身份人的引誘而迷失方向，于是問她：“你一個人走這么遠(yuǎn),，不怕嗎,？”

? ? ? ? “不怕。怎么啦,？”

? ? ? ? “不怎么,，我說你膽子挺大?！?/p>

? ? ? ? “算了,，不說了?！彼_始有些急躁,。我想可能是因為列車快要抵達目的地，她有些迷茫,。這個勇敢的女孩,，獨自一人沖過重重阻礙，試圖開拓自己人生的新局面,，原本無所顧忌,、一往直前，當(dāng)目標(biāo)越來越近,，卻又有些許迷茫,，難道她不應(yīng)該有些迷茫嗎？

? ? ? ? 我默默地觀察她,，努力想尋找開導(dǎo)的辦法,。看到她非主流的帽子和形象,，儼然一位假小子,，對她的這種打扮是否為了壯膽，抑或是年幼時養(yǎng)成的習(xí)慣,，我一無所知,。但并并不視為異類，也不妨礙我把它當(dāng)作是重啟溝通的切入點。

? ? ? ? “你是男孩嗎,？”

? ? ? ? “什么意思,？你說帽子嗎？我自然戴上的呀,?！?/p>

? ? ? ? “學(xué)美術(shù)的都把帽子朝后帶著嗎？”

? ? ? ? “因為我頭發(fā)不整齊,，所以帶著帽子,。”

? ? ? ? “我看你像個小女孩,?！?/p>

? ? ? ? “別騙我，他們認(rèn)為我是個男孩,。我知道”

? ? ? ? “你喜歡短頭發(fā)還是長頭發(fā)?”

? ? ? ? “不管短頭發(fā)還是長頭發(fā)都可以,。我以為你喜歡長頭發(fā)的女孩？”

? ? ? ? “No.不管短頭發(fā)還是長頭發(fā),?！币娝那楹眯矣洲D(zhuǎn)移話題：“你覺得東北怎么樣,？”

? ? ? “很不錯,。”

? ? ? “想過以后要學(xué)滑冰嗎,？”

? ? ? “很簡單嗎,？”

? ? ? “你會滑旱冰嗎？”

? ? ? “不一樣,?！?/p>

? ? ? “好吧，你要學(xué)習(xí)幾年,？”

? ? ? “什么意思,？”

? ? ? “你要在長大讀幾年？”

? ? ? “本科四年,，?？迫辍,！?/p>

? ? ? “你現(xiàn)在是高中,，幾年呢？”

? ? ? “我第一次考入,?！?/p>

? ? ? “你專業(yè)課一定很出色,。”

? ? ? ? “不可能,。他們有的已三次落榜后再考入長大,，我怎么會比他們還好?！?/p>

? ? ? ? “自信,。”

? ? ? ? “期末考試,，專業(yè)全班第一名是我,，能像那個一樣，我一定爭取第一名,?！?/p>

? ? ? ? “你們什么時候考大學(xué)？”

? ? ? ? “不知,，等通知?！?/p>

? ? ? ? “你想當(dāng)畫家嗎,？”

? ? ? ? “設(shè)計師?！?/p>

? ? ? ? “設(shè)計什么,？”

? ? ? ? “很多東西?！?/p>

? ? ? ? “你畢業(yè)后怎么安排工作,，知道嗎？”

? ? ? ? “不知,。你自己不介紹下,，你學(xué)什么專業(yè)？”

? ? ? ? “我學(xué)的是船舶設(shè)計,，大學(xué)畢業(yè)可能到上?；驈V州工作”

? ? ? ? “如果找工作難，怎么辦,？”

? ? ? ? “從現(xiàn)在看來,，不太可能找不到工作，我有充分的自信,?！?/p>

? ? ? ? “吹牛?！?/p>

? ? ? “真的,，以后慢慢給你介紹我的專業(yè)。”

? ? ? ? 她點低頭擺弄他的手表鏈,，上面的太極圖案吸引了我,，女孩子很少會喜歡這樣的圖案。她察覺我的對此感興趣,，就在雜志上寫道：“同學(xué)給我的紀(jì)念,。”

? ? ? ? “太極手表鏈,，挺好看,。”我贊賞,。

? ? ? ? 她抬起頭望我一眼,，然后又寫道：“如果沒時間的話，很容易就忘記你,，你覺得怎樣,？”

? ? ? ? “隨便?！?/p>

? ? ? ? “這里怎么叫‘公主嶺’呀,？”

? ? ? ? “有人說公主嶺的名字可能來源于神話，他們說以前唐朝文成公主……”

? ? ? ? “假的,?！?/p>

? ? ? ? “那就不知道了，到學(xué)校再問,。公豬嶺,！”

? ? ? ? “你能幫他們改‘公豬嶺’？”

? ? ? ? “No.”

? ? ? ? 我們倆正玩聊得起勁,，老鄉(xiāng)湊過來提醒道：“再有45分鐘,，咱們就到長春了?！币驗槟菚r只有慢車,，乘的人特別多，下車前總要提早很久做好準(zhǔn)備,，否則會時間來不及,，被帶到下一站去。

? ? ? ? “快要下車了,，把外衣穿上吧,！”我跟著提醒道。

? ? ? ? “嗯,，背心（鴨絨）穿上,，能否也穿上棉衣,。”

? ? ? ? “Yes.你老家一定很熱吧,？”

? ? ? ? “可以穿襯衫,。”

? ? ? ? “知道冰燈嗎,？”

? ? ? ? “No.好玩嗎,？”

? ? ? ? “用冰塊做的，里面有燈,，叫冰燈,，五顏六色都有，很好看,?！?/p>

? ? ? ? “Yes.第一次見到冰燈，是長春的冰塊搬來廣西的博物館里面,。你去過廣西嗎,？”

? ? ? ? “No.想去?！?/p>

? ? ? ? “冬季到長春來看雪,。”

? ? ? ? “廣西下雪嗎,？”

? ? ? ? “沒有?！?/p>

? ? ? ? “餓了沒有,？”

? ? ? ? “Yes.快到長春，到時再吃飽,?！?/p>

? ? ? ? “下車還得趕路，吃點,，不用怕,。”我從包里掏出一袋餅干遞給她,。

? ? ? ? “我不愛吃餅干,。”

? ? ? ? “你愛吃什么,？”

? ? ? ? “水果,。”身邊已沒有水果可吃,，我無能為力,。

? ? ? ? “吃點后下車才有力氣,。”

? ? ? ? “算了,，不吃,，到學(xué)校吃元宵去?！?/p>

? ? ? ? “祝你元宵愉快,，另外99年快樂！”

? ? ? ? 隨著汽笛長鳴,，列車緩緩駛進長春站,，我起身幫她從行李架上取下包，一起擠出車廂下車,，目送她和老鄉(xiāng)一道走出站臺,，然后，默默地回到座位,，繼續(xù)向哈爾濱進發(fā),。

? ? ? ? 再次翻出這本1999年的《讀者》第三期，已是十九年之后,。雜志的品相算不上舊,，保存得相當(dāng)仔細(xì)，跟著我輾轉(zhuǎn)過青島,、上海,，最后來到舟山。翻開一頁一頁的文字,，緊抓住我眼球的不是書本的文字,，反而是那一行行或一列列不規(guī)整的、或用鉛筆,、或用水筆記錄下的當(dāng)時兩顆陌生心靈碰撞出的火花,，那火花一如冬夜里綻放的焰火，遠(yuǎn)遠(yuǎn)地溫暖著我的內(nèi)心,。此刻,，我已記不清那位自稱陳錦蘭的少女的模樣，但我那“讀者”的單純,、陽光,、活力和對未來的夢想?yún)s依然深深地刻在腦海里，不時閃出幾點亮光,，照耀前路,。

? ? ? ? ? ? ? ? ? ? ? ? 二一八年三月三十一日 舟山